跟林野接吻了

“赎罪这个原因,橙子接受不了的。”

“你如果问我的意见,我建议你先缓缓。”

“你不是在查简文茜参与绑架的事吗?让她知道真相最好的时机,就是简文茜落网的那天。”

“你现在说,她得天天想着弄死简文茜,现在又没证据给简文茜定罪,只能干着急,会很难受。”

“而且,她还想帮她奶奶守着长盛,现在还不是跟她爸闹僵的时候,你不是在帮她要长盛的股份吗?至少,得等她在长盛有话语权的时候。”

......

周庭宴下午四点有个会,潘屿和司机过来接他。

全程走高速,路上最快也要一个小时,他们接到的通知是两点到酒店,结果从两点等到三点老板都没出来。

潘屿没接到推迟会议的消息,所以眼瞧着来不及,就给老板打电话。

“周总,四点的会要推迟吗?”

“嗯。”

潘屿还在等他后面的话,电话已经挂断了。

潘屿:“……”所以,推迟到几点?

听出自家老板语气不对,潘屿没敢再打过去,不知道具体几点,就在公司群里发消息。

【原定于今天下午四点,召开的天榆游乐场项目综合交底会议,时间有变,等待通知。】

刚艾特完所有参会的人,司机就开口提醒,“周总出来了。”

潘屿一眼就瞧出,自家老板心情不好。

从上车就开始沉默,脸色也不太好,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。

潘屿侧身,面朝后座,小心翼翼的开口,“周总,四点的会,往后推半个小时?”

半个小时赶得及。

“嗯。”

后面传来一道不走心的,听起来又颓又倦懒的声音。

潘屿揣测,这是跟老婆吵架了?周总惹太太生气了?

也不敢多问,潘屿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,“周总,这是开会的资料,您先看一下?”

周庭宴没接,像是没听见,潘屿慢慢收回手,朝司机使了个眼色。

司机启动车子。

一路,车内气压很低。

群里一直有消息,潘屿悄悄把手机调静音,低头回消息。

这群人也是逗,每次都是在大群里打官腔,回一句‘收到’或者‘谢谢领导’。

回完,立刻在没有周总的群艾特他,各种铺垫,明着暗着跟他打听老板的行踪。

几百多人的群,潘屿回:【周总今天来小湾村视察工作,回去的路上。】

众人:“……”小湾村,哦,看老婆去了。

潘屿发完了消息,放下手机,时不时从后视镜瞄一眼周庭宴。

虽然他始终闭着眼,整个人极度沉默,脸色也平静,但潘屿还是察觉到了。

周总现在,很难过。

潘屿想到,上次见他有这种情绪的时候,还是老宅那个花瓶打碎的时候,就是周陆被老爷子打的那天。

那天已经很晚了,夜深人静,周总给他打电话,让他去找一个花瓶。

他听完描述,觉得奇怪,心说老爷子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?老爷子一直当宝贝藏着。

而且找个一样的?那是古董啊,就算花瓶最初是一对,两个也不能完全一样啊。

他还揣测的时候,就听周总说了句,“花瓶碎了。”

他恍然,也不敢多问,刚要说去找找,周总又说,“算了,别找了,找了也不一样。”

潘屿当时不敢出声,周总那晚最后一句话是:

“潘屿,她留下的东西,越来越少了。”

隔着手机,潘屿也看不见他,却知道他在难过,那声音压得低低的,仔细听,甚至能听出委屈和无措。

没说‘她’是谁,但潘屿知道,那个她,是周总的母亲,关灵。

那个让人一想起就觉得心疼,觉得难过,觉得可悲可叹,觉得命运不公,觉得遗憾的关灵。

想到那个花瓶,想到那晚电话里的委屈,潘屿不免猜测,难道老板不是跟太太吵架了,是发生了什么事,跟他母亲有关?

“潘屿。”

正犹豫该不该问,冷不防听到自己的名字,潘屿下意识回头,“啊?”

周庭宴说,“我后悔了。”

潘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不敢随便接话,也不敢随意猜测,只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的下一句。

隔了很久,潘屿才听到那句——

“我后悔了,我应该早点出手,我不该那么迟的出现在她面前,我应该早点爱她的。”

这次,依旧没说‘她’是谁,但潘屿也知道,这个她,是周总的老婆,简橙。

车子开进加油站,司机下车,潘屿没忍住,小心翼翼的问,“周总,是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
周庭宴简单说了秦濯找到王磊的事,潘屿听完也是震惊了,暗自吐槽完简家那几个愚蠢的,话题一转,突然提到简文茜的继兄。

“当初您让查简文茜的时候,我还真找到她继兄了,那人叫余涛。”

不过跟王磊说的不同。

按王磊的意思,余涛是个贪财的混子,但他查到的这个余涛,已经是运输公司的老板。

“公司规模不算小,员工对他的评价都挺好,说他大方,工资高奖金多,是个好老板,我见过余涛,他说他跟简文茜很多年没联系了,我就没往下查了。”

听到这里,周庭宴突然睁开眼,目光由混沌转至清明。

他拿手机给秦濯打电话。

“你把王磊的联系方式发给我。”

......

秦濯不知道周庭宴为什么突然要王磊的联系方式。

他现在没心思问,因为周庭宴离开后,他就在房间里安慰孟糖。

这会儿,孟糖还在他怀里哭。

挂了电话,翻出手机号发过去,秦濯又把手机塞回裤兜,然后继续哄孟糖。

“你别哭了,妆都哭花了。”

秦濯哄人的次数实在不多。

历任前女友们,都知道他不喜欢太矫揉造作的,不喜欢经常哭鼻子的,都是尽量在他面前展现完美的一面。

他自身的优越感就是这么来的。

偶尔有两个觉得他不浪漫,使小性子哭的,也是哭两声试探他是不是会心软。

他对人感觉还在的时候会哄两下,但耐心也只是一次。

对方也会见好就收,不会歇斯底里的哭。

哪像孟糖,此刻完完全全把自己哭成一泪人,偏偏他还不能说她,他知道她跟简橙感情好,知道她是替简橙伤心。

他也觉得简橙可怜,所以他不觉得她哭的烦人。

就是他没哄过哭这么厉害的姑娘,什么好话都说了,语气也放软了,也像哄侄女一样摸摸头。

她还是哭。

秦濯进屋的时候脱了外套,现在只穿着一件黑色印花衬衫,孟糖趴在他身上哭了快半小时,他整个肩膀都湿透了。

衬衫下的皮肤都湿漉漉的。

倒不是心疼衬衫,是觉得她再哭,得把眼睛哭肿了,喉咙哭哑了,回头难受的还是她自己。

秦濯把她从怀里推出来,双手捧起她的脸,本想严肃的训一句,对上她还在落泪的眸子,又训不出口了。

“别哭了好不好。”

他软声哄,孟糖抽泣的更厉害。

秦濯的拇指在她沾了泪,湿漉漉的唇角划过,眼神微暗。

他是碰过这张唇的。

那是订婚后的第二天,他跟周庭宴一帮人在会所喝酒,莫名其妙就订了婚,他心里不爽,喝多了,酩酊大醉。

昨晚品不出假酒的那混小子也在,知道他和孟糖订婚了,自以为好心的给孟糖打电话,孟糖过去接他的。

他是在后半夜醒来的。

当时是渴的不行,嗓子里冒火,眼睛还睁不开,就迷迷糊糊的要起来找水喝,结果被人推回**,一个吸管塞到了他嘴里。

他一口气喝不少,喝完嗓子舒服了又要睡过去。

入眠的前几秒,鼻息间萦绕着的香气越来越近,慢慢浓郁,然后,唇上有温温软软的触感。

有人在亲他。

秦濯当时脑子晕乎着,迟钝一些,忘了反应,那人趁着他喝醉,得寸进尺。

只含着唇瓣不能让她满意,便笨拙的撬开他的唇,滑腻的舌头软的跟果冻似的。

胆大包天。

也怂的厉害。

他才刚刚意识到她偷亲他了,她已经逃出去,时间只有短短一分钟,秦濯的记忆其实挺深刻的。

她嘴里是甜甜的糖果味,舌软的像果冻,缠进来的呼吸似绵绵三月细雨,清爽甘甜。

他没尝过那种味道,平生第一次。

冲击感很大,他竟然生了贪念和反应,就因为那荒唐的欲,他对她越来越冷淡。

因为他不会娶她,也不想伤害她,所以需要让两人之间保持安全距离。

他确实保持的挺好的。

好到她在慢慢远离他,好到她现在身边有了一个叫林野的年轻小鲜肉。

好到,她能随随便便就吃别的男人夹的菜。

“不是有洁癖吗?为什么要吃林野夹的菜?还敢吃他剥的螃蟹,你掀螃蟹壳不是挺厉害吗?你自己没手吗?”

秦濯也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是哄着她的,最后怎么偏题了,只知道指腹划过她的唇时,他想起林野给她夹菜的画面。

说不好是不是嫉妒,但心里就是很不舒服。

除了简橙,她明明只吃他夹的菜,她现在吃林野夹的菜,她不介意林野,是不是......

“你和他接吻了吗?你们是不是接吻了?”

孟糖的唇瓣被他指腹用力搓了两下,不哭了,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,眸底藏着几分执拗。

她说,“是,我跟林野接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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