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 走阴街三

第93章 走阴街三

“那几辆纸车呢?是鬼停在篮球架子下面的?”那红色和蓝色纸车的造型很拉风,很时髦,紧跟跑车先锋潮流。那辆黑色的,是辆老爷车,如果是真车,肯定价值不菲。

“小孩子闹着玩儿的。”任酮轻描淡写的回答。

我呼吸停滞了半瞬,扫了眼黑乎乎像是被乌云包围的四周,决定闭紧嘴巴,别闹出声音引起鬼们的注意。

越往前走,周围颜色越浓黑,等到快要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,面前一米远的地方,突然冒出一根蜡烛。

那根蜡烛没有任何支撑,平白立在大约半人高的地方。烛火昏黄,映出一片暖色的光晕,照亮我们眼前的路。

我们朝前走,蜡烛就朝前移动,和我们一直保持间隔一米远的距离。

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我小声询问任酮。

任酮回答,“引路烛,活人进阴间,眼睛看不见脚下的路,会有引路烛引路。”

我们脚下的路,刚开始还是平整的,后头,越来越坑洼,走路的时候得十分小心,要不然很容易就被坑拌一趔趄。

就着烛光,我眯着眼睛用力看了眼路两边。虽然看的不太清楚,但是很明显能看出来,路两边都是平坦的,比我们脚下走的这条路平坦百倍。

“这路怎么全是坑,你看看两边,却是平坦的。”我伸指头,指指道路两边。

任酮嗤哼一声,“我们脚下的才是路,两边是河,左阴右阳,阴阳河。你要是贪图平坦,朝两边走,去左边会被妖鱼啃个干净,去右边会被冤魂吃个干净。”双生庶女

这阴间也太过诡异,河的样子和泥土似的。当然,也可能是一种障眼法,专门用来考验意志不坚定的鬼魂和活人。

我就属于意志不坚定的那种,能走平地就绝对不走坑,但幸亏旁边有个提醒的,要不然我保准会成为妖鱼或者冤魂的牙祭。

紧溜朝中间挪了挪,我下脚的时候更小心了些,生怕一不小心摔进两边的河水里头。

走了很久,我们还是在路上,前面是那根蜡烛,后面黑洞洞一片。周围更是黑的浓稠,像是陈年老墨纠结在一块儿似的,将周围填充的严严实实。

我憋不住,问任酮:“我们什么时候到地方?”

“快了。”任酮敷衍的回了我两个字。

他说要带我去走阴街,我还以为是那个阴阳八卦走阴街,没想到进了阴间。而且,这路也太长了,到现在也没到地方,我们一直在路上走着,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似的。

周围黑洞洞,一点儿声音都没有,让我心里渐渐生出几分焦躁感,很想朝着周围像狼一样嚎几嗓子。

在我耐性消失之前,我们总算走完了这条道路,来到了一个分岔口。

分岔口分了无数个岔,粗略数数,有二十几个。

任酮选了左边第二个岔口,带着我朝里走。

刚进岔口的时候,有引路烛照着光,走了没十米,引路烛倏然消失了,接着,周围陡然亮堂起来。

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条宽阔的大街,街道两边是各种各样的商铺,商铺全是黑白两色建筑,就连商铺上挂着的牌子,也是白底黑字,像是灵牌似的。绝世界王

在我溜看那些商铺的时候,一个矮胖子,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任酮侧面。他仰着脸,很肯定的说:“你们是生人。”

我被突然出声的矮胖子,吓的心脏蹦了蹦。

矮胖子个子估计不到一米五,脑袋上尖下宽像个粽子,眯眯眼,塌鼻梁,鼻头又宽又红,小鸡嘴儿撅撅着,五官组合起来像是鲶鱼,透着股狡猾相。他脑袋大,但却没脖子,脑袋直接连在肥大的身体上;身子横着宽,把一身黑色的褂子撑的十分紧,纽扣那里都紧出了四射的褶皱,让人很担心他的纽扣会陡然崩落。

“我们来找灵婆,麻烦宽叔你带个路。”任酮从兜里掏出两个李子大小的圆型薄片,黑褐色,像是木头的,但却发着幽幽的光。

被任酮称为宽叔的矮胖子,一看到任酮手里的东西,眼睛立马亮了,发出贪婪的光。

他伸出紫黑色的舌尖,舔了舔嘴唇,伸手接过任酮手里的那两片东西,并细心的研究了几秒钟,才小心翼翼的将那两片东西放进了口袋里。

“灵婆在街角第三个铺位里头,我带你们过去。”宽叔因为得了喜欢的好处,话语里透着几分愉悦,“你们好运,正巧赶上今天我当值。过了今天,往后十年都是黑子当值。他是有名的难伺候,连天上神仙下来,都敢拦在外头。”

任酮也没个暖脸色,但也不像那么冷,客套的迎合了几声。

将我们送到灵婆店铺门口,宽叔就挥手离开了,又去街头站岗去了。步步惊婚:首席,爱你入骨

灵婆的店铺比较小,只有左右两边铺位的二分之一。

她左边铺位牌子上刻着散器铺三个大字,右边铺位牌子上刻着着灵水铺三个大字,两家店铺的门都紧紧关着,让人琢磨不透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东西。

灵婆店铺上面的牌子上也刻着三个大字,散魂铺。店铺的门极窄,但很高,少说也得有个两米五。以这扇门的宽窄度,我们要想进去,得微微侧着身体才行。

大门上没有把手,门右边两米高的地方,悬着一个板栗大小的黑色小铃铛。黑铃铛和引路烛一样,没有任何支撑,安稳的悬挂在半空。

任酮伸出食指,轻轻敲了下黑铃铛。

黑铃铛晃了晃,发出怪异的嘶嘶声,像是毒蛇在吐信子似的。

响声过后,大门悄无声息的打开,一个皱脸瘪嘴的老太太,从门缝挤出脑袋,不愉的盯着我和任酮。

这老太太,肯定就是灵婆了。

灵婆个子还没有宽叔高,佝偻着身体,又瘦又干,像是晒干的鱼片儿。她脸上缺肉,皮包着骨头,皮肤像是老树皮似的,满是褶皱和大大小小的黄褐色斑点;花白的头发别了个发髻,挽在脑后,上面插了根筷子粗细的乌黑色木头。

“找我有什么事?”灵婆声音很粗哑,语气很不耐烦。

任酮回答:“我出十张太岁氏,找你分开一体两个魂魄。”

“我不做生人的生意,你们找别人去吧。”灵婆不愿意做活人的生意,拒绝帮助我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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